《羊懼》的結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（有雷）

小編提醒：前方高能劇透，慎入！

當《羊懼》（Lamb）導演瓦迪瑪約翰森（Valdimar Jóhannsson）在八月表示他的首部劇情長片「不是恐怖片」時，各界都保持懷疑的態度。畢竟A24確實是用超自然恐怖寓言的角度來行銷這部電影。這部節奏緊湊的預告片，它將觀眾帶入角色身處的怪異環境，以及角色與冰島綿羊之間奇怪的關係中。

不過導演瓦迪瑪約翰森表示，直到他埋頭剪輯的階段，電影才呈現出這種陰暗的調性。

「一開始，我完全認定《羊懼》不需要配樂，」瓦迪瑪約翰森接受《恐懼基地》訪問時這麼說：「但在我剪輯的時候，發現有些片段需要它來營造一種外部威脅的感覺。」

《羊懼》的配樂由《小丑》（Joker）配樂家希爾迪居茲納多蒂爾（Hildur Guðnadóttir）的兄弟索拉林古德納松（Þórarinn Guðnason）操刀。確實，電影配樂暗示著銀幕外有某種威脅注視著牧羊夫妻瑪莉亞（歐蜜瑞佩斯 Noomi Rapace飾）和英格瓦（赫米爾史納古德納松 Hilmir Snaer Gu∂nason飾）。

打從這對夫妻在自己的農場上目睹人羊混種寶寶誕生的那刻起，電影就有種輕鬆又古怪的喜劇感。但當瑪莉亞決定射殺生下混種羊的母羊時，觀眾又可以一窺這對夫妻扭曲的控制欲。索拉林古德納松刺耳的琴弦聲不時穿插進來，提醒觀眾他們的「孩子」——他們替他取名「艾妲」（Ada）——從不真正屬於他們。

作曲家索拉林古德納松（Þórarinn Guðnason）為《羊懼》（Lamb）創作的駭人配樂。

這個讓人渾身不適的設定將觀眾往結局推進。不論你覺得《羊懼》怎麼樣，這最後的高潮無疑是恐怖的。

在電影的最後，英格瓦和艾妲的親生父親面對面：一個滿心復仇、巨大的生物，擁有人類的手和身體，以及公牛的頭和腿。這個生物用一把來福槍把英格瓦轟爆，把艾妲帶入荒野之中，留瑪莉亞在英格瓦的屍體旁絕望的哭泣。

瓦迪瑪約翰森表示，他和另一位編劇Sjón大量的從民間傳說中取材，來講述《羊懼》這個故事，但是，「那個生物是我們創造的。我沒有在冰島的民間傳說中找到任何相似的東西。可能我們想試著創造一個新的民間傳說。」

他說的沒錯——冰島傳說中沒有任何東西像艾妲的父親。但這個生物和另一個神話野獸有詭異的相似處：希臘神話的牧神「潘」（Pan）。

潘跟恐怖小說有很深的淵源。他啟發了英國作家亞瑟馬欽（Arthur Machen）的恐怖中篇小說《大潘神》（The Great God Pan），這部小說後續又影響了伯蘭史杜克（Bram Stoker）和洛夫克拉夫特（H.P. Lovecraft），還一度被史蒂芬金認為「可能是史上最出色的英文恐怖小說」。（英文單字「Panic」也是源自於這位希臘神的名字）。

一位藝術家筆下的潘，被用來作為亞瑟馬欽《大潘神》的封面。

為了讓《羊懼》的結局保有不確定性，導演瓦迪瑪約翰森被問到這個生物的起源時，通常都迴避不正面作答。但當潘被提到的時候，他承認這名希臘神祇對劇本的影響。

「Sjón是這些神話故事的專家，他以接近學術研究的專注度來研究這些神話，」瓦迪瑪約翰森表示，「所以，是啊……我想一部分來自潘。但他加上了其他東西，打造出我們想要電影呈現的奇怪感覺。」

潘和這巨大羊怪獸相似之處不僅是外型，還有這兩個角色象徵的東西。

在古老的神話中，潘被描述為生育、牧人和羊、以及未馴服的荒野的象徵。《羊懼》的故事——講述一對被寒冷山脈環繞的牧羊夫妻，因為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而感到苦惱——包含了潘代表的所有元素。

「在電影中的某一刻，很明顯瑪莉亞和英格瓦失去了一個孩子，」瓦迪瑪約翰森解釋，「我的祖父母是牧羊人，我從他們兩人身上學到的美好事情，就是在一個羊場上，沒有所謂的『男人的工作』或『女人的工作』。這創造了彼此的尊重。我們的角色互相尊重對方。但你可以感受到有點不對勁，感受到他們的悲傷。有一股哀痛拉扯著他們的關係。」

《羊懼》中的一場戲，瑪莉亞給予艾妲母親的愛。照片來自A24。

「我們寫劇本的時候，發現結局有很多種意義，」他繼續說道。「不過，這個生物可以代表大自然。重要的是每個人可以有自己的解讀。關於它的意義是什麼，連我都改變了想法好幾次。」